在美國,不僅學習中文的學生人數在增加,而且學習中文的目的也發生變化。過去,美國人學習中文是為了將來從事漢學研究,而現在,更多的是從實用的角度考慮,為的是「將來能夠找到工作」。
明傑是一位生長在紐約長島的美國青年,本名叫Joseph Walsh。他的母親是護士,父親做建築,與中國沒有一點聯繫。「而且,我家居住的社區以義大利和愛爾蘭後裔為主。」但是,當他在紐約聖若望大學(St. Johns' University)讀書後,發現「中文很好看」,於是產生學習中文的念頭。
明傑的大學專業是環境科學,三年級時,他開始選修中文課。今年25歲的他,有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妹妹弟弟認為他「有點瘋了,因為中文太難學」。為了提高自己的中文水平,他大學畢業後在中國大連「住了半年」。
回美後,他攻讀該校的亞洲研究碩士學位。今年底,他順利畢業,獲得學位。現在,他在當地一家運輸代理公司找到工作。他認為,中文對他的工作幫助很大。「公司可能派我去中國工作,這樣我能夠比別人更快地升遷。」
紐約哥倫比亞大學中文系主任劉樂寧博士透露,學習中文的哥大學生過去幾年逐漸增加,「其他各個大學都是一樣」。不僅學習中文的學生人數在增加,而且學習中文的目的也發生變化。過去,美國人學習中文是為了將來從事漢學研究。而現在,更多的是從實用的角度考慮,為的是「將來能夠找到工作」。
中文學生逐漸增加
東亞語言和文化系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大系之一,系內開設的語言種類有中文、日文、韓文和藏文。但是,選修中文的人最多,選修日文的不到一半,學習韓文的很少,藏文只有一個班。「藏文學生主要是研究藏族文化。」
劉樂寧用數字表示這種趨勢。「2001年,210位學生選修中文,現在選修中文的人多達503人。」過去,華裔學生學中文是為了尋根,非華裔學中文是想研究漢學。現在,除了研究漢學以外,更多的是為了實用的目的,如去華語地區工作。
他說,在這些學習中文的學生中,三分之一是華裔,其他族裔的學生占三分之二。他們有美國人、非洲裔、西語裔、韓國人、日本人和歐洲人。學生的專業多種多樣,有新聞、藝術、工程和法學等。
哥大中文系高級講師王芝蓉博士說,現在高中生學習中文的越來越多。過去,高中生選修的外語都是法語和西班牙文。現在,許多高中生大學先修課(AP)選擇中文。「他們在高中學習兩年,在大學就可以直接讀三年級,省下許多學費。」
舒允中博士從1993年就到紐約市立大學皇后學院(Queens College)教授中文,現在是中文副教授。他說,在紐約市立大學系統內,開設中文課程的學院越來越多。該系統共有廿多個學院,現有七、八個學院有中文項目,甚至有的社區學院也開中文課。
李又寧博士是紐約聖若望大學亞洲研究所的教授與所長。她說,聖若望大學的亞洲研究所教師和研究人員有一、二十人,華人教授占了一半。過去,亞洲研究所賠錢,但是,隨著學習中文人數的日益增多,所裡效益也逐步好轉。2004年,亞研所轉虧為盈,逐步開始賺錢。
學習中文原因數種
王芝蓉說,中文很難學,但是有的學生認為難學才有挑戰性,才有意義。有的美國學生對中國的歷史、文學和哲學感興趣。有的美國人被中國文化所吸引,對中文甚至比中國人的興趣還大。
她認為,學會中文對他們的職業很有幫助。例如,有的學生學會中文後,在北京或者香港找到工作。同時,他們邊工作,邊學習。學生中還有一位韓國外交官,在哥大選修中文,打算將來去韓國駐北京大使館工作。他們開設有商務漢語和法律漢語,供打算去中國做生意的人和做律師的人選修。她認為,只要中國不發生大的變動,社會穩定,經濟持續發展,中文的前景很好。「中國越強,我們在這裡也就越強。」
劉樂寧認為,工作好找是學生學習中文的原因之一。有的學生畢業後,就去美國公司在北京的辦事處;有的學生在美國駐北京大使館找到工作;還有的在上海實習後就沒有回美國,而是在當地直接開辦公司。「美國有許多領事館的武官在哥大中文系選修過課。」他說,哥大東亞專業的博士生就業率達到百分之百,他們大都去大學裡教書。
舒允中說,有的學生學習中文還有學分分布的考慮。在皇后學院中文三年級的學生中,華裔移民的學生比較多。他說,三年級的中文課是翻譯課。學校規定,不管是什麼專業,一定要選修一門文學課。為了滿足自己的學分分布,許多華裔學生來選修中文翻譯課,而他們的本專業是電腦、會計等。
李又寧認為,華文華語受到歡迎有以下幾個原因。華文華語歷史悠久,從來沒有中斷,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仍然存在的語言。它是一種活的文字,使用的範圍最廣。而且,華文華語的優點是能夠適應時代的變化。「它吸收的外來語太多了,可以和其他語言和平共處,沒有其他文字可比。」
她說,學習中文多少與中國國勢的強弱有關。學生的成分也發生重要的變化。亞洲研究所共有三種語言班,分別是中文、日文和韓文。「但是,中文班的學生要占一半。」其他的學生有美國人和非洲裔。她說,在創系之初,非洲裔的學生沒有一個,現在非洲裔的學生逐步增加。她估計這裡有職業的關係。
華裔學生選修中文
李又寧認為,過去,學中文的學生以美國人為主,「華裔學生是稀有動物」。但是,在九○年代後,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學生成分變化很大。學習中文的華裔學生大幅增加,現在學習中文的目的與過去不同了。
過去一、二十年,紐約華人移民日益增加。八○年代的移民子女都到了讀大學的年齡。在聖若望大學,學生要讀六個學分的外國語。華人子女多半選修中文。這裡有幾個原因,「 華裔學生學習中文比較容易,可以獲得高分。學會中文找工作也易找到工作。」現在,許多公司與中國有貿易關係,需要多語人才。
過去,華人父母要求子女學習中文。「現在,父母不用逼了,子女自己要學。」該校中文班分為一年級到三年級,華人子女要占一半,一年級中有許多美國土生的華裔,「我們稱為吃補藥。」一些初、高中來的華人子女可以直接上中文二年級或三年級。
舒允中說,該校的中文課有一年級到三年級,每個年級有五、六十位學生。華裔學生占大多數。他認為,許多華裔學生學習中文受到家庭的影響。父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因此要求子女學習中文。有的華裔子女學習中文就是想與父母溝通。
學習中文有利工作
明傑是眾多學習中文的美國學生之一。從大學三年級開始,「我每周要學習一、二十個漢字」。他認為,中文很有意思,但又很難學,「與英文差別太大了」。他主要從實用出發,「會講中文最好,也最重要」。
2004年9月,他獲得環境科學學士學位後,就聯繫到大連未來英語學校教英語,同時學習中文。他除了在該校教書外,也去其他公司培訓英語,還主持該校的「英語角」。2005年2月,他回到紐約長島。
中國給他留下美好的印象。他曾經到上海、杭州、蘇州和三亞等城市旅遊。他說,他並不喜歡上海,因為上海太像紐約,人太多。他認為,杭州和蘇州很好。但是,他最喜歡的是大連和三亞,因為這兩個城市和紐約長島很像。
從中國回來後,他希望繼續提升自己的中文能力。於是,2005年9月,他在聖若望大學攻讀亞洲研究碩士學位。同時,他在一家德國公司的美國分公司銷售部門找到一份工作。該公司的科學儀器銷售至南美和中國大陸。「我的中文在這裡發揮作用,因為許多客戶的工程師是華人。我們可以用中文交流。」
但是,他發現在這樣的國際大公司中很難升遷。於是,他從那家大公司跳槽到一家小公司。他的第二家公司是一家貨運代理公司,「透過飛機和海船運送貨物」。公司有一百多位美國員工,但在世界各地都有代理。
他說,公司有一位韓國人,只會讀中文,但是不會說,一位華裔只會講廣東話,聽不懂普通話。結果,他是唯一一位會講普通話的員工,因為只有他一人會講普通話,中國大陸的電話都由他接聽。「我用一半英文、一半中文就可以解決問題。」
不久前,上海的兩個貨運代理來到紐約,由他負責接待。「我主要是做翻譯。」結果,這兩個中國人在老闆面前表揚他,讓老闆對他另眼相看。他說,做生意,關係很重要,那兩位中國人決定把業務交給他的公司來做。他說:「如果公司派人去中國開展業務,我將是第一人選。」
美國華裔更多選擇
目前,許多華裔孩子開始在大學選修中文。哥倫比亞大學經濟與數學系二年級的學生張璐茜是其中一位。張璐茜五歲隨父母一起移民美國,只是會說中文,但是不會寫。「如果說得複雜一些我就聽不懂了。」因此,她在中文系選修中文,目的是「能夠和國內親人對話」,也不排除將來回到中國發展。
她說,她的父母在新澤西自己經營公司,她與父母交流一半英文一半中文。但是,她與哥哥全講英文。她可以說簡單中文,但不會寫,不會認,不懂語法。小時候,父母曾經在周末把她送到中文學校,但幫助不大,只學會拼音。
兩年前,她回到北京探親,感覺無法用中文與親人交流。「聽中文也有問題,因為許多詞彙聽不懂。有話用中文講不出來。」現在,她每天上一節中文課,感覺「很有幫助」。她回憶說,小時候去中文學校學習中文,總是覺得中文很難學,現在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她對自己的評價是,生活上像美國人,觀念上是中國人。「我應該是半個中國人和半個美國人。」她認為,中文應該是母語,但是沒有英文好,因此應該學好中文。作為華裔,她本來應該讀華裔班,但是因為與其他課有衝突,她只能上非華裔班。她計畫畢業後先在華爾街工作一段時間,如果有機會,就回中國發展。她很喜歡北京,但覺得那裡太髒。
中文教學簡繁並用
從紐約幾所大學的中文教學來看,各個學校都教漢語簡體字和繁體字。課程的安排是,先學繁體字,後學簡體字。最後,學生達到繁體字和簡體字都能辨認。不過,這些大學僅教授普通話(國語),講廣東話的學生有點困難。
王芝蓉說,中文有繁體和簡體兩種,兩種都教。中文發音有普通話和各種方言,但是只教普通話。「我們一二年級用繁體,三年級以後用簡體。」教科書上都有簡繁對照,學生辨認沒有問題。「在中國大陸,普通話是以北京話為標準,北方話為基礎。」中文發音用的是普通話。
在中國大陸教過課的舒允中老師說,與大陸的學生不同,這裡的學生學習中文要簡體和繁體一起學。許多來自台灣和香港的學生讀簡體字比較困難,但是能夠接受,也可以克服。「我們要求學生要繁體字和簡體字都會認。」
他說,中文學得好的學生都是華裔學生。他只遇到少數幾個漢語學得好的非華裔。一位是冰島人,另一位是猶太人。「他們能夠閱讀張愛玲的小說。」但是,中文的確很難學。漢字要一個一個地寫,要花費很多時間。「很多學生在外打工掙錢。他們白天上班,晚上上課。」因此,時間對他們來說很寶貴。
適應需要改革課程
為了滿足學生的需要,有的大學與中國大陸的大學聯合辦學,讓學生去中國「尋找語感」。有的大學增加一些實用的課程,如設立商業漢語、法律漢語等,為學生將來的就業創造條件。
劉樂寧說,哥大東亞系有全職教師12個,三個交換教師。「兩個來自中國大陸的漢語辦公室,一個來自台灣。」北京清華大學開辦漢語常年班。哥大學生中文水平達到一定的程度後,可以去清華學習。在清華,哥大的學生和中國同學一起學習。「每個學生配備一個中國的研究生,哥大向指導教師支付費用。」
為了培養學生語感,哥大中文系組織學生暑期去中國學習漢語。「在北京,由北京大學負責組織,上海交通大學負責上海的學習。」北京的暑期培訓班主要學習普通漢語,上海的學習班是商務漢語,學生還要去上海的美國公司實習。
哥大的漢語教學分為五個年級,程度由低到高,另外也分快慢班。顧名思義,快班的學生中文程度好,因此學得快。慢班則反之。另外,哥大還有商務漢語和法律漢語,供有關專業的學生學習。
李又寧說,聖若望大學也「增加與時代匹配的課程」。研究生的課程有商學、中國商法、對中貿易與投資、美中關係和商業中文。本科課程有中國體育、在華美國企業、中國對美國投資。同時,他們還提供中國研究文憑培訓。「拿到12個學分,就能獲得證書,對求職有幫助。」
中式內容美式教學
趙梅博士是新澤西州西東大學的中文教師。她說,擔任中文教師兩年多來,教授過許多專業的學生。為了提高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她常常讓學生自我發揮,收到較好的效果。
有一次她教學生學習崔護的人面桃花詩《題都城南莊》。詩曰:「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東風。」接著,她就給同學講一個《本事詩》裡的浪漫故事。學生的作業是,發揮想像,為故事加個結局。結果,學生的學習興趣異常高漲。
這是一個中國古老的故事。唐德宗貞元初年,博陵才子崔護科舉落第,便在長安找個住處以便繼續攻讀。清明節那天,崔護獨自來到城南郊外。當他走到桃花圍繞的農家小院時,他想討碗水喝,於是上前敲門。一位漂亮的姑娘給他送上一碗水,崔護對這位美麗的姑娘產生愛慕之情。第二年清明節,崔護又來到這個農家小院,但大門緊閉,只有桃花依舊。於是,他在院門上寫下這首詩,悵然離去。
果然,結局五花八門。有的同學選擇「有情人終成眷屬」。一位叫佩姬的女孩的結尾像偵探片。崔護走了幾步,突然覺得不對。那位姑娘是愛自己的,不會悄悄走掉。於是,他又返回,在門口的桃樹上發現一個很小的白色箭頭,相隔幾棵桃樹,又有一個白色箭頭。崔護沿著箭頭指引的方向走啊走,終於在桃樹林的盡頭,找到姑娘的新家。姑娘見崔護很聰明,就嫁給了他。
伊蓮的結尾像童話。崔護很傷心,去酒館裡喝得大醉。離開酒館後,他又去了姑娘家。在門口,他聽到哭聲。他連忙敲門,開門的是姑娘的爸爸。一聽說他是在門上寫詩的人,爸爸大怒:「我們今天去掃墓。女兒回來讀到你的詩,卻見不到你的人,昏了過去。你這個壞小子,快給我滾!」崔護答:「我會滾。但在滾之前,我能吻一下你的女兒嗎?」爸爸點頭。崔護吻了姑娘的嘴唇,姑娘活過來了。姑娘說:「我要嫁給這個給我第二條生命的人。」爸爸同意,他們舉行一個熱鬧的婚禮。
名叫水晶的同學的續寫更加刺激。過了幾天,崔護又去找那個姑娘。這回姑娘在家,他們見了面很高興。但是,那位父親認為女兒和崔護門不當、戶不對,不會有好結果,於是警告他們不可再約會。可是,姑娘鐵了心要和崔護好。崔護經常把情書放在門口桃樹下的石頭縫裡。一天,崔護信上說,「今天晚上,我要帶你去天涯海角。姑娘看了信,就和崔護私奔了。」
但是,也有的同學不看好這個相遇。一位起名為「霍元甲」的美國學生是這樣結尾的:「我知道你很想我、很愛我,我也很愛你。可是,你現在太胖了,我一點也不喜歡胖女孩。所以,再見吧!」趙梅反問:中國有句詩是「為伊消得人憔悴」。因此想念心上人,會越來越瘦,怎麼到你這裡就越來越胖了呢?「霍元甲」回答,因為這個姑娘想念崔護,太難過了,所以吃太多的東西。「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拚命吃東西。」
一位名為「橋牌」的學生的結尾讓許多同學失望。他是這樣結尾的。過了幾天,崔護又去找桃花姑娘。門開了,桃花姑娘懷裡抱個初生的嬰兒,問道:「您找誰?」她還說:「請小聲點,別吵醒我的兒子。」「不!」全班同學都嚷了起來。這下子,他們都理解了「悵然」的含… …
含義。
教授中文歷史悠久
從1973年就從事中文教學的李又寧說,美國最早設立中文教育的大學是哈佛大學,耶魯大學稍後。紐約市大學的中文教育始於上個世紀初,興盛於過去的幾十年。
1879年,哈佛聘請安徽歙縣人戈鯤化前來教授中文。戈鯤化曾任美國駐滬領事館譯文抄寫和翻譯教員和英國駐寧波領事館翻譯。當時中文課本是威妥瑪於1867年編寫北京話發音《語言自爾集》。因為當時的南方官話是南京話,戈鯤化就把該書轉為南京話。但是,戈鯤化於三年屆滿的1882年初因肺炎不幸去世。
1940年,美國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因為中國大陸是對日作戰的主要戰場,美國政府開始加強對中文教學的投入。當時,位於加州的美國陸軍語言學校開設中文課程,對將要派到中國的軍人培訓中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退伍軍人獲得政府獎學金,紛紛去大學攻讀學位。但是,一些去過中國的退伍軍人對中文興致很高,想繼續學習中文,將來成為中國通。
當時,中國成為戰勝國,是世界五強之一。稍後,中美處於冷戰狀態。美國政府也覺得需要有人瞭解中國,於是向一些大學中文系撥款。同時,戰後美國經濟日益繁榮,大型企業看到中國的重要性,於是設立基金會,向學習中文的人發放獎學金。因此,在五○至六○年代,中國學興盛一時。
上個世紀初,哥倫比亞大學設立中文教育,是紐約市教授中文的第一所大學。第二家是1958年設立中文項目的聖若望大學,第三為紐約大學。現在,紐約市內的設立中文項目的大學相當多。聖若望大學是天主教的大學。中文專業的創辦人為薛光前,原為國民黨駐梵蒂岡文化使節。1958年,他和另一位神父在該校一個地下室內設立亞洲研究所。「學校當時的目的是希望培養將來去中國大陸傳教的人士。」現在,這些目的都改變了。
學習中文拓寬眼界
柯亦清(Richard Kuslan)是美國出生的白人。現在康州擔任律師的他自稱「好像與中國有緣」。從五、六歲的時候起,他就有華人朋友。十幾歲的時候,他開始學習中文。現在,他能夠講非常地道的中文。最重要的一點是,學習中文使他的眼界開闊了。
他說,在上中學時,他很喜歡音樂。當時,耶魯大學的研究生開辦漢語班,邀請他們高中生參加。「中文發音有四聲,對我很有吸引力。」1979年,他考入康乃爾大學學習中文,三年後獲得本科學歷。接著,他去耶魯大學讀漢學碩士學位。他說,當時學習中文的美國人很少。
碩士畢業後,他去台灣工作兩年多,娶了一位台灣太太。1990年代初,他回到美國,去科羅拉多州大學攻讀法律專業博士學位,三年後獲得法學博士學位。現在,他有康州和紐約的律師執照,其客人中的五、六成是華人。
他感到他的生活總是與華人有關。現在,他們有一個兒子。「因為太太英文很好,我們在家講英文。但是,兒子能聽懂中文。」他說,他大學前兩年學的是繁體漢字,三年級後學習簡體漢字。他平時在網上閱讀上海出版的《21世紀商業報導》和廣州出版的《南方周末》。
他認為,學習中文的主要好處是「開闊了我的心胸」,讓他從另一個角度瞭解世界。他說,有的觀念中文中有,英語中無。例如,中文中有「氣」。這個氣字不簡單,比較抽象,一本書都寫不完。但是,只有會中文才能瞭解。同時,英語中的有些辭彙中文中也沒有。例如,美國人喜歡使用Passion這個詞。它指的是「愛情的熱情度」。現在,廣告中經常使用,做生意也用這個詞。但是,中國人不會用這個辭彙。
學習多年中文後,他感到中文有時很深。中文成語四個字就能表達準確的意思,而且只有知道歷史的人才理解。他說,「學習中文對人的心理和思想的發展有幫助」。至於具體的作用,要看個人的職業。「如果是醫師或者是律師,要與中國人打交道,會中文很有用。」
(本報記者/韓傑) 世界周刊 2007-12-30
(本報記者/韓傑) 世界周刊 2007-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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